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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犹如此

【电锯人/战争恶魔x三鹰朝】白日幻想

  巨OOC,发疯作,漫画出得太少,关于战争恶魔和三鹰朝的性格和设定纯个人脑补加工,请勿当真。

  雷慎点。



  *



  他们说阶级性近乎存在于人的本能。人类社会从踏入幼儿园开始就是踏入弱肉强食的领域,小孩子是最擅长挑选弱者的,具体表现在你是不是班里最早被家人接走的小孩?老师喜不喜欢你?你妈妈中午会特意给你送爱心便当吗?三鹰朝的答案从这里开始就是“否”。  

  因为她父母早死在了恶魔手里,没有人接她回家,老师不喜欢她,不存在爱心便当。以此类推,她几乎是从入学就陷入了这条名为校园的食物链的底端。

 

  从小学一路到败北到高中,被踩在现充、不良、甚至二次元脚下,三鹰朝曾以为自己时至今日仍然还是处.女已经是高中生群体loser之中的loser,但被战争恶魔附身之后,她竟然发现生活还能变得更加糟糕。

 

  食堂不能去了。原因是战争恶魔认为进食奶油面包是不符合她的身份,强行抢了隔壁同学的爱心便当来吃,一边吃一边抱怨难吃,而且还用手抓饭,吃完之后把油渍和饭粒擦到别人校服上,拍拍屁股就离开。三鹰朝狂喊对不起,而战争恶魔甩了甩头发,临走前对着那个同学说出口的是:“我允许你明天还给我带便当。”

 

  教室不能去了。战争恶魔觉得听人类讲课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于是在课中她跳到课室的讲堂上找电锯人,被特意往上改短3cm的校服裙飞舞出一个尴尬的弧度,而战争恶魔逼问老师到讲坛的角落,问电锯人在不在他的皮带下面。在那一瞬间,三鹰朝看着长谷川老师的脸,觉得他下一刻彷佛是要被强.奸。

 

  三鹰朝在课间休息终于取得自由,她几乎是在同学异样的眼光中落荒而逃,躲进女厕所里冲着镜子尖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的幻觉出现在她的身后。那是寄生在她身上的恶魔,散乱的黑色长发,狰狞的伤疤,她面无表情时神色即尖锐又阴沉冷漠,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和五官,但是三鹰朝认不出来那是她自己,她只觉得镜子中的自己狼狈又惊慌。

 

  战争恶魔:“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在找电锯人和发展后备武器。”

 

  “那你也不能这样!”

 

  “怎么样?”

 

  三鹰朝崩溃大哭:“用我的身体做这些事情!我早就说了我不想回学校,不想接触他们的视线,不想见到任何人!你要我上学不如让我去死,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宁愿去死!”

 

  恶魔侧靠在厕所的窗沿,手臂压着那道薄薄的玻璃,头发稍微遮住了一点她金色的眼睛。她的语气很平静:“那你就去死啊。”

 

  三鹰朝拉过窗户就要从三楼跳下去,但是脚踩在窗台的那一刻她动弹不得,熟悉的绝望和惊惶笼罩着她仅剩一半的大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但是你想怎么死要我来选。我给你两条路,要么把头伸进男厕的马桶里面自溺,要么就把衣服脱了在学校操场裸.奔,跑到死为止吧……”

 

  就像恶魔能够知道三鹰朝的所思所想一样,三鹰朝也能感受到她语气中不容置疑的威胁性。尴尬作为一种情绪来说比爱和死更加强大,三鹰朝能够接受自己英年早逝,但是不能接受自己死得如此具有议论性——“那个奇怪的孤僻女溺死在马桶里面该不会是有异食癖吧”“真可怜她到死为止胸部看起来都只有A”——才不要!三鹰朝光是想象自己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巴不得立刻复活。缺德和嘴碎在青少年群体里是传染病。

 

  在无与伦比的尴尬的驱使下,三鹰朝做出了人生中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反抗。她尖叫着抓起厕所的拖把往恶魔头上甩,湿漉漉的腥臭水迹甩满了窗户的玻璃。物理攻击没办法攻击到一个恶魔的幻影,于是她又企图跳楼,恶魔控制了她的身体,在她进入身体的那一瞬间三鹰朝抄起厕所隔间的马桶搋子往脸上贴。

 

  恶魔的声音在那一瞬间有了波动,她用左手打断右手:“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三鹰朝一边把头往玻璃上撞,一边用马桶刷打自己:“战争恶魔,我要你跟我一起死!”

 

  ……

  拖把和马桶搋子掉了一地,水龙头被打烂,飞溅的水花打湿整个厕所和她的全部衣服。这场自我搏斗的闹剧最终以她们两个发现女厕门口沉默地站着一群学生、老师和教导主任作为结尾。

 

  女厕所也不能去了。

 

 

  -

 

 

  恶魔之所以是恶魔是因为她们不是人,不拥有人的感知和共情能力,完全不受道德、法律的影响。这听起来没有问题,但是这种描述放在狗、石头一切非人的东西身上都可以,于是三鹰朝很长一段时间内认为体内的恶魔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疯狗。

 

  学校哪里都去不了,那就不去上课了吧,反正恶魔想要的也只是电锯人的行踪。于是三鹰朝开始在学校游荡。

 

  学生会有沙发,switch和贵价零食,在完成恶魔猎人社团的入社任务之前三鹰朝在学生会的地盘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三鹰朝毫无心理负担地享用这些东西,但是在被回来的学生会成员抓到的时候仍然下意识站起来,鞠躬90度,嘴巴下意识道歉:“抱歉,是我的……”

 

  学生会向来是校园食物链里面的顶端,金字塔的顶层。

  但是正在说出口的道歉被恶魔打断。恶魔说是我用的,是我干的,你又想怎么样?

 

  那是三鹰朝自己的声音,明明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就好像是她体内存在的另外一种本能。不属于人类,不被强行纳入阶级,另外一种本能。

 

  不怎么样。学生会的成员被她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跳脚,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不要脸。恶魔说完这句话之后兴致缺缺地把谩骂留给她,三鹰朝听着骂声,道歉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吞不下来,最后唯唯诺诺地说:“要不你就打我一顿解气,要不你就离开,总之把这里留给我吧。”

 

  然后她把学生成员推出门外,关门反锁,背靠在门板上喘气。结束了吗?这就结束了吗?以后会不会被学生会刁难,说破坏风纪要处分,说校服违规不许进学校?……三鹰朝忽然发觉这一切都很没意思。

 

  恶魔在她耳边怂恿,走出门吧,三鹰朝,用冰箱里的玻璃瓶从后面击打他的后脑勺,很快可以打死,杀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等他死了之后身体也就没有了生命,变成物体,自然会为她所用。

 

  “学生会成员莫名失踪死亡会引起学校的注意的,”三鹰朝小声回应,“你也不希望先被电锯人发现吧?”

 

  刚回人间没多久的战争恶魔哼了一声。

  杀人是不可能去杀人的,三鹰朝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胆子。但如果是被恶魔控制的话——她也不想啊——怎么能怪她呢?她也是受害者。

 

  有人捏着鼻子找她参加一个聚会,“听说是有很多优质的男人”她们是这样说的,“都是一些成熟可靠的男人,稍微从指头缝里面漏一点就够我们用很久了”,老一套的说辞,三鹰朝知道那又是什么援交的中介场所,去的都是些出卖身体的女人。

 

  可是恶魔被“征服男人”这句话所打动,几乎是立刻控制她的身体说一定会去。

  会去条毛啊——三鹰朝痛苦地在隔壁看着自己身体,穿着校服制服,打开了约定地点的那扇门。毫无疑问,里面是赤裸滚在一起的老男少女,白花花颤抖的肉体看得人眼睛发晃,里面的像是人也像是一群直立行走的猪,三鹰朝几欲呕吐,很想把门关起来,但是她做不到。

 

  恶魔露出了一个很感兴趣的表情,她问:“人类出卖身体就是这样出卖的吗?能换回来什么东西?”

 

  “零花钱?车和房子?”三鹰朝绞尽脑汁地回答。

 

  “那不如出卖给恶魔,”她说。“她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比起出卖给男人,或许出卖给恶魔或许更加实际。

 

  恶魔围观转了一圈之后又变得没什么兴趣,三鹰朝问那现在要怎么办,恶魔说不怎么办。她在门口抓了一个大概五十岁的男人,三鹰朝在电视上看见过他,好像是什么社长。恶魔把他的手拉长,在后背打了个蝴蝶结,然后一脚往他屁股踹,露出一个张扬狠毒的笑容:“人肉炸弹来咯!”

 

  社长炸弹被踹进人群中,一声爆炸的巨响后,里面蠕动的白花花的肉体全部消失不见,彷佛是冰川上融化的雪。

 

  三鹰朝捂着眼睛又放下手,再度捂住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颤抖着声音问:“他们真的全都死了吗?”

 

  “不然呢,”恶魔回收了一颗人体核弹,“他们现在都归我所有了。”

 

  三鹰朝感受不到真实的死亡。

 

  恶魔嗤笑一声之后消失在她的身体、视内线,虹膜捕捉不到,身体感受不到,像是恶意融化在了空气里。但是三鹰朝知道她没有离开。恶魔一直在她的体内。因为她只有一半人的灵魂,而另外一半是恶魔。

 

  “……”三鹰朝摸了摸自己左边的脸颊,平整、光滑,忽然发问。“那个时候,你真的杀掉了田中老师和班长吗?”

 

  恶魔回答:“是你杀死的。”

 

  三鹰朝这次没有否认:“用的是左手吗?还是右手?”

 

  “双手。”

 

  那几道不存在的疤痕在发痒、发疼,像是伤口的淤血流尽,现在才开始愈合。三鹰朝低头注视自己干净柔软的双手,恍惚间看见上面浮现出斑驳的鲜血。温热、猩红,田中老师和班长的鲜血。

  在那一瞬间,三鹰朝尖叫起来,踩着一地血水往厕所跑,疯狂用清水洗刷上面因幻觉而残留的血液。

 

  恶魔再次出现在她的身后。她的双手,一左一右,搭在三鹰朝的双臂,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拥抱。她神色带有一贯的不知世事的张狂、理所当然,她问:“洗不掉的吧?”

 

   ……洗不掉。

 

  脸上四分五裂的伤口又在发痒,三鹰朝用手去抓,很快就感受到一丝快慰的刺痛。流血了。

 

  “你就使劲抓,把你的脸抓烂吧。三鹰朝。”

   恶魔在轻飘飘地说风凉话。

  

  她的手停住了。

 

   三鹰朝忽然想起了她的长相。和她一模一样的脸,金色的眼眸、伤痕,凛然又邪恶的神情。她们之间的区别有这么大吗?于是她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拿出一支廉价口红,认认真真对着镜子,顺着刺痛的地方往脸上划。

  赤红色、粘腻的口红在她左边脸颊上画出了三条歪歪斜斜的线,那是伤痕的位置,她用指腹去擦口红的边缘,染上模糊暧昧的红印。伤痕像是一个延长的吻的残留。

 

  象征物、印记、存在于她体内的恶魔,在这个破败的城市中史无前例的冒险。整个故事听起来像个三流的荒诞小说剧情。

 

  “……好难看。”三鹰朝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言。

 

  “总比你一天到晚的丧气脸要好看。”恶魔回答。

 

  三鹰朝用水把红印冲掉,掀起衣服下摆来擦脸上的水。

 

  “在找到电锯人之前,在你杀掉我之前,”湿漉漉的发梢打在眉骨上,三鹰朝问镜子,“你都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在我身边吗?”

 

  “不是答应了你,等杀掉电锯人就把身体还给你吗。”

 

  “撒谎,你最后肯定会杀掉我的。”

 

  “哈,算你猜对了。”

   这一句话饱含恶意。战争恶魔本来在期待人类美妙的惶恐、痛苦和绝望,但是三鹰朝的反应却很平淡。


  她只是干巴巴地应了一声,甚至语气都没什么起伏:“那、那到时再说吧……我们接下来要去干什么呢?”

 

  恶魔忽然觉得没意思,随口回答:“吃午饭,然后去找电锯人。”

 

  “回学校食堂吗?”

 

  “随便你。反正在学校就可以。”

 

  “我中午想吃炒面面包。”

 

  恶魔骂了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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