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犹如此
多周目女褪,女男都不放过(?)不是很正经的正常人。
风暴山丘的熔炉骑士设定大部分个人捏造,ooc突破天际,实在受不住老头环这个气而冲出来的东西,他妈的我直接用嫖冲淡痛苦!很雷,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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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曾经的)艾尔登之王
选择了成为癫火之王。
选择了星月时代。
选择了完美律法……
重来一次。
褪色者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一片开阔的宁姆格福。零散破碎的建筑物,阴森险峻的崖边城堡,矗立在远方的高耸神授塔。她曾经不知道这些洒满交界地巨大的建筑物残骸是什么,直至她第一次前往风暴与灰尘中的法姆亚兹拉,破碎的天空之城。
“褪色者,你对交界地有怨气。”蒙葛特曾这样跟她说过,“你对神、命运、这片土地的怨恨大于爱,你有成王的力量,但没有为王的气度,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艾尔登之王。”
于是成王之后重头来过。
“第一二次就算了,但是第三次……”褪色者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捏着鼻子修复了黄金律,甚至娶了无上意志塞给我的三婚男,当了他妈的八个半神名义上的后妈,其中五个被我杀掉,一个是我前妻,我还不够有气度吗?!”
发现自己回到原点的褪色者愤怒大喊:“黄金律,我要杀了你,还有你的狗!!”
……面前这个新人褪色者的脑子显然不太好使,在说些糊涂的话。白面具梵雷是这样想的,又是一个从死亡和战斗中迷失自己的无能之辈。
轻蔑向来不是他放过搭讪褪色者的理由,工作不该被喜好阻碍。他双手交叠在身前,上半身稍微往前倾斜,看起来像是迫切地想要与人交谈。
“喔,你是…是褪色者……”
失重感打断了他的后半句话。
一把泛着不祥黑焰的匕首插在他头侧的石块上。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倒在身后的粗糙的石头上,双腿岔开,中间是褪色者踩在石块上的脚。他看见一只品质精良的法师尖头靴,无用的装饰宝石和金制流苏。
“好久不见,白面具。”
褪色者俯下身,露出一个微笑。她拔起用于威慑的匕首,用冰冷的匕身拍了拍他的面具。明明隔着面具没有被拍到脸,但是那种冷气却好像贴在他的肌肤上。
白面具悄无声息地摸出锤矛,口吻温驯:“您这是在做什么呢,如果你认为我是个和善的好人……”
“这句话我已经听腻了。要是你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她想了想,说,“我就杀了你,还有你的鲜血君王。”
匕首瞬间贯穿了他握住武器的手臂。白面具惨叫了一声,另一只手去推开她,可是推了个空。褪色者已经收起武器,冷淡地看了他的惨状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这个——该死的褪色者——梵雷内心疯狂地呐喊,捂住流血的伤口,眼神警惕且怨毒地望向她的背影,却没有追上去攻击。他还要留在这里为鲜血王朝招兵买马。
他知道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再度相遇。因为她知道鲜血君王的存在,也因为她身上具有如此磅礴的力量。那时就是他复仇的机会……
但现在,梵雷只能眼睁睁看着褪色者吹了声口哨,从灵界召唤出灵马,双腿一夹马肚子,立刻就跑得无影无踪。
每周目一次的羞辱白面具的开场让褪色者稍微打起来了一点精神。她对梵雷的记恨无动于衷,绕过大树骑士和艾蕾教堂,往史东微尔城跑去。等进城了她又想起了还有些事情没有干,退了出来,往风暴山坡的封印监牢跑。
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熔炉骑士。
十六个熔炉骑士,两个首席,这底下封印的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熔炉,但也能让初来乍到的她死个十几二十次。等终于从他手下练会了盾反,她每次看到熔炉骑士不反一下就浑身难受。后来褪色者这种症状愈发严重,演变成了满世界跑去找还活着的熔炉玩盾反。当然,这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褪色者进监牢前把自己的魔法袍、裤子和靴子全脱掉,左手摸出一轮小圆盾,右手挑挑选选,最后拎了把满强尸山血海。
……这个熔炉骑士连翅膀都没有放出来就已经残血了。
开什么玩笑,不然真的再和他玩三天三夜的盾反吗。
但临落下最后一刀前,褪色者又停下了。
她用重力魔法控制熔炉骑士的四肢趴在地上,把他的大剑丢得远远的,盾牌翻过来踩在脚下。褪色者扛着把狭长的血色刀刃,面色带一点残忍的好奇。
“我记得熔炉骑士死后是没有尸体的,”她用赤裸的脚板踩了踩熔炉骑士身上赤金色的盔甲,“那你们盔甲下面是什么?”
熔炉骑士发出一声不似人的嚎叫,剧烈挣扎起来。
但是他没办法挣脱法师的术式。
褪色者想把他提起来,但因为身高和力气不太够,只能勉强抓起他的上半身。铠甲在动作间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她用另外一只手敲了敲铠甲,很实,敲出点沉闷的声响。
不知道是因为铠甲太厚,还是因为里面真的有人。
“你能说话吗?”
回答她的依旧是熔炉骑士的挣扎。
虽然觉得里面的不怎么像个人,但褪色者有一颗追求真理的好奇心。她先是拆开了他的胸甲,咔哒一声,胸甲松懈下来,但是没办法拉开。强行砍会把这个残血的熔炉骑士给杀死,于是褪色者转而将手伸向了熔炉斧形头盔。
把头盔取下来,意料之内,铠甲里面并没有人,而是一团红色的雾气。
……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褪色者将手从头颅的位置伸进身体内,里面温暖而潮湿,雾气四散,在扑面的雾气中感受到了一丝充满活力的生命气息。
属于男性的喘息声像是忍耐着剧痛,熔炉骑士的四肢挣脱重力的约束,迅速将头盔放回自己的脑袋上。
“……这么急干什么,你里面又没什么能看的东西。”
熔炉骑士重新捡回自己的大刀和盾,就像是从地上捡回自己的童.贞。那股喘息声还在持续,他走一步路都颤抖,但依旧坚定而缓慢地走近,摆好攻击的架势,露出熔炉百相之尾,横扫过来。
褪色者没有躲开,结结实实吃了一尾巴,然后手指还不怕死地摸了摸上面泛着金光的鳞片。
这倒是比他身上的铠甲还要软一点,厚实的触感,像是下面有肉。
仿佛意识到了褪色者脑海中的奇思妙想,那条尾巴很快的消失不见,血量仅剩一丝的熔炉骑士身后显现金灿灿的翅膀,持剑向前俯冲。
褪色者依旧保持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动也不反击,任由自己死在他的刀下。
她的尸体倒下不久后,也随风飘散。白色的尘埃洒满熔炉骑士全身,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最后再次坐回地上。只是这次他的动作僵硬且迟缓。
他在监牢中已经度过许多重复的时光,打倒一个又一个的褪色者。虽然这次的过程有些不大一样,但也算是打倒了。
熔炉骑士以为接下来的时间并不会有什么变化。
直至他发现监牢的封印被暴力解除。
他从监牢出来时,山丘的风暴一如既往遮天蔽日,令人看不清五米开外的景象。阴森恐怖的史东微尔仍矗立在他面前,只是路面都变得破碎。
……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地面的风景了?
熔炉骑士迟钝的大脑无法计量如此漫长的时长。
一股无法抗拒的重力魔法再次控制了他的四肢,他死死地握住手里的剑不肯放下,最后握着巨剑跪倒在监牢边缘。
“看来我抓到了只野生的熔炉骑士。”
又是那个褪色者。
这股熟悉的、略显沙哑的声音在某一刻唤醒了他的记忆,似乎在遥远的过去,他也曾听闻过她的声音。
褪色者此刻身披厚重法师袍,银色的长发在暴风中飞动,遮住了她的面容。只能看见她左手持法杖,右手一把狭长尖锐的嗜血长刀,灰色尘埃中一双冷得彻骨的冰蓝色眼眸。
有人在背包翻找,拎出来一条粗壮的锁链,她准备把带锁的那一端卡死在熔炉骑士的头盔上,就像人给予忠犬的项圈。
人类的体型很小,即使他跪倒在地,褪色者也要踮起脚才能触碰到他的头盔。如此近的距离,只要一挥剑就能攻击到她。但是她身上残留凛冽寒冷的残月光辉、黄金树本源的气息,令他心生畏惧,再也没办法朝她挥剑。
最终锁链还是扣在了他的头盔上,另一端在由褪色者握在手里。
“乖,我把你放出来,你要听话。”她又露出那种笑容。清秀,好奇,残忍。“我的熔炉老师。”
褪色者牵着熔炉骑士往史东薇尔走,穿过昏暗的建筑,在外围的城墙上遇见了恶兆妖鬼。
“恶兆老师……”她叹了口气。“恶兆老师。”
熔炉骑士微不可闻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奇怪的褪色者好像很喜欢到处喊人老师。
“野心勃勃且愚昧的褪色者,还有熔炉骑士的叛徒。”恶兆妖鬼手持咒刃,庞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的路。长满角和野兽长毛的脸抬起,他说,“就让我将你们的生命,连同那野心之火,一起扑灭。”
丑陋、年迈、扭曲的面容,充满慈悲和忠诚的内心。无论过去了多少年,他好像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就好像前天才被他几乎提着耳朵骂,昨天看见他干瘪的尸体留在王座之后,今天再次在史东威尔遇见他的分身。
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
“你以后会向我道歉的,恶兆老师。”
厚颜无耻、大逆不道的褪色者回忆起过往,如是说。
熔炉骑士在她身后一动不动,披风在战火中微微拂动,如同一尊金属做的雕塑。
【chapter 2】- 罗德莉卡的奇妙冒险
风暴山丘的破屋,披着红色风帽的罗德莉卡正在对着赐福发呆。
一个骑着马的褪色者从面前的路疾驰而过,她来不及开口提醒前面就是危险的接肢领地,就看见她及时悬崖勒马,直接调头就跑。
这让她感到安心和一丝惋惜。但没过多久,她竟然在风暴山丘的剧烈风声中听见了沉重骑士甲的声响,那是重装骑士特有的脚步声,所有褪色者都很熟悉,因为这大部分时间意味是死亡的脚步。
罗德莉卡有些担心会被找上门,现在应该是要逃的——但是她还能逃到哪里去呢?她又有什么能力能逃走呢?
于是罗德莉卡选择依旧坐在原地,随后,她亲眼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个褪色者坐在马背上,手里拿着锁链,锁链牵着一个熔炉骑士,就这样走在大路上往史东威尔赶。
脚步声就是那位熔炉骑士的。
看着他威武可怕的大剑,尖锐的斧形头盔,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在浑身发抖。死的恐惧始终笼罩在她身上,即使她现在坐在赐福旁。
“——等,等一下!”恐惧竟然迫使她开口,让她留下了那个褪色者。“你也是褪色者吧?是因为听信了那位白面具先生的好话,正朝着史东威尔前进吗?”
盖着黑色兜帽的褪色者在马背上扫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
应该阻止她,跟她说明史东威尔的危险程度。
应该拦下她,跟她说明熔炉骑士的可怕之处。
但是罗德莉卡太害怕了。
她伸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无力垂下,裹紧了暗红色的风帽,将自己蜷缩在赐福那虚无缥缈的温暖火光中。
在风暴中分不出日和夜,只记得每天都在刮风和下雨,不远处的士兵在路上行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现她躲在这里。
没有能离开的勇气。
没有能去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热的水母骨灰在发烫,她忽然间闻到了一股血的腥味。
一双尖顶法师靴踏进了破屋,在发黄的木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带血的脚印,最后停留在她面前。
同伴们的遗物,一个沾血的蛹群被丢在她面前。
这是她想要让褪色者帮忙去找的东西。
可是她为什么会知道?
罗德莉卡不解地抬头,撞进了一双冰块似的蓝眼中。
她几乎是有些呆滞低下头,红晕爬上脸颊,磕磕绊绊地把准备好的报酬递给她。灵魂水母的骨灰,红风帽,黄金种子……她接过她的送上来的报酬,指尖划过掌心,被触碰的地方也感觉到无比寒冷。
“罗德莉卡。我记得你的名字是这个。”那个陌生且奇怪的褪色者开口,声音平淡且温和。“罗德莉卡,你想当上艾尔登之王吗?”
这个问题如同惊雷一般砸进她的脑子里,把她吓得头昏眼花。
“不、不,我不……我没有这个能力。”她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我太懦弱了,已经几乎看不见指引,不,不,我没有想过要当上王。”
她的拒绝被忽视了。
褪色者把冷冰冰的手放进她的掌心,然后她下意识握住,就被带着站了起来。
“帮我看好她。”她像是在对熔炉骑士发号施令。
骑士没有答复,依旧双手扶着插在地上的巨剑,外层的链甲在空中晃动。威严、英挺、充满杀气。罗德莉卡根本不敢靠近。
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褪色者带着她从史东威尔的正门直接闯进去,身法灵巧地躲避飞来的弓箭,一路向上,打倒了大群穿铠甲的士兵、吃人肉的鬣犬、守在门前的山妖……直接杀进了“接肢”葛瑞克大门前。
就连“接肢”葛瑞克也没能打落她的兜帽。死生一线的战斗在她手里就像是话剧表演一样,她深知一切的剧本,轻而易举打倒了葛瑞克,在“终有一日,我们会回到那黄金树脚的故乡……”背影声音中拾起了一枚半神卢恩。
然后把它丢到罗德莉卡面前。
就好像那个蛹群一样。
“成为王吧,罗德莉卡。”褪色者说。
在那枚充满半神力量的卢恩面前,罗德莉卡感觉身体在发抖,周围一切都在远去……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发黑,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褪色者:……
褪色者:……?
她有些恼怒地看向熔炉骑士:“我不是让你看好她了吗?”
熔炉骑士:……
他顿了顿,本来不想说话,但骑士的精神让他实在无法忍受污蔑。
“她没有受到伤害。”熔炉骑士的声音奇异,像是钢铁碰撞的声响。“是你把她吓晕过去了。”
褪色者有点意外:“原来你也会对我说话。”
排除了一切错误答案之后,剩下的那个再不可能,也是真正的答案。
但褪色者是不会认错的。
她在认真思考为王的条件,温和,宽容,礼貌,这几点她觉得罗德莉卡很契合,但是她好像并不愿意。
她还记得刚刚蒙葛特在她身下说了什么。
“*一大堆有关辱骂褪色者的长难复杂句*……粗鲁、低俗、毫无尊敬之心的褪色者,我绝不允许你妄想玷污王座!”
褪色者沉默了又沉默,还是没有把屁股从恶兆妖鬼的身上挪开。她已经把他的分身打倒,怎么处理战利品是她的事情。可惜蒙葛特对她的品德仍抱有一丝幻想。
蒙葛特这么热情且话多的时候很少见,但她已经习惯性把他说的话当耳边风了,于是继续沉入自己的世界思考。
等屁股一空,直接跌坐到地面上的时候,她才发现恶兆老师的分身不堪受辱,已经死掉,死去的一部分化为护符皮袋,一部分化为灰烬,还半空中延续那愤怒的言语。
希望在王城遇见他的时候别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但这种事以后再说。
此刻,她看着面前晕倒在地的罗德莉卡也陷入了沉默,半晌,开口说:“我要带她回大赐福一趟。”
熔炉骑士对此保持沉默。
“我在想我要把你安置到哪里去。”她拎出一个铃铛,在熔炉骑士面前晃了晃,问,“你能进去吗?”
答案显而易见是不能。
毕竟面前这个熔炉骑士还是活着的,而且他也不打算化成灵魂形态追随她。
“我把你放掉的话,你肯定是会跑的吧。熔炉老师。”
熔炉骑士不说话。
沉默不仅代表了默认,更代表了他一路以来的态度,爱理不理,像座雕塑。
“好吧。”她点了点锁链,眼神凝聚出一点思索,很轻易地放弃,“那我放你走好了,老师。”
她解开手上的锁链。
“你自由了。”她说。
然后褪色者一眼也没有回头看那个被她解救出来的熔炉骑士,只是带着柔弱的贵族少女,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他看不见的赐福之中。